王妃则无力地踉跄后退,撞翻了身后的茶盏,满脸的灰败与颓然。
很快御林军就冲进了门,我淡淡开口,目光却始终锁在庆王爷惊恐的脸上。
“领军大人。”
我声音清朗,掷地有声。
“西跨院第三间厢房的檀木盒里,养着那吞噬了百人精血的蛊虫。”
“此蛊虫极为邪性,旁人难以靠近,请准许我亲自护送,将其呈给圣上,作为呈堂证供!”
庆王爷听闻,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与惊恐。
“你竟拿自己的血做引!就不怕蛊虫反噬?”
“我是苗疆女,自然懂如何给自己提前施布苗疆秘咒。”
我神色平静,不慌不忙地撸起袖口,露出腕间那一道道交错纵横的疤痕。
在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旁,一道淡青色的咒印混迹其中。
我目光坦然地看着庆王爷。
“三个月前,你们第一次取我血时,我早已提前在血里种下了认主蛊引,所以从那时起,你用以作孽的蛊虫便已渐渐受我掌控。”
“你怎么会刚有所好转却转瞬间一病不起?哈哈哈哈,这一切,都是您自作自受!”
庆王爷喉间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,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,不知是悔是恨。
将领的喝斥声清晰传来:“罪人慕容玄明接旨!”
我转身望向门口,阳光从雕花门扉的缝隙中透进来,仿佛是在满地狼藉中为我铺就一条光明的路。
十年布局的忍辱负重,与那些曾加诸我身上的打骂取血的剧痛,此刻都化作我唇角的一抹冷笑。
“王爷。”
我俯身凑近庆王爷耳边,听着他急促的喘息。
“您说要为我立牌坊?
我看,您还是先好好算算,王府地牢里那些被您残害致死的冤魂,该立多少块碑来慰藉他们的在天之灵吧!”
昔日风光无限不可一世的庆王府,终于在天子的雷霆怒火下,迎来了满门抄斩的应有结局。
那些在地牢中被关押着的还存活的无辜之人,也终得以重见天日。
我入宫面圣举证,并坦诚道出自己的身世,圣上当即恩准我除名于庆王府宗籍,回归我原本苗疆女子的身份。
不仅如此,圣上还默许我前往天牢,去见庆王爷最后一面。
踏入那阴暗潮湿的天牢,一股浓烈的腐臭与血腥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我面不改色地沿着狭窄而昏暗的通道一步步前行。
走到了通道的尽头,我终于又看到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庆王爷。
他像一只丧家之犬般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,身上那件破旧的囚服,早已被污垢与血渍层层浸染。
当他那黯淡无光的双眼瞥见我时,瞳孔瞬间一缩,闪过一丝凶狠的怨毒。
他用着仿佛从牙缝中挤出的力气对我破口大骂:“逆女!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,我千防
万防,居然没防住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家贼!
你果真是和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模一样!”
我眼中寒光一闪,毫不犹豫地扬起手,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脸上。
这一巴掌的力量之大,直接将他那虚弱的身体打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