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冬天,若你不把我带走,他大概也不会要我。”
“我说谎了,他的死我从不怨你。我的命本就是你的,你若拿走,我也不后悔。”
我抬起匕首,寒光闪过,带起一丝风。
只是手腕一转,刀刃的方向毫不犹豫的割向我的脖颈。
祝云溪面色巨变,他快速出手拦住匕首,我不如他的速度,手中失了几分力道,只是鲜血依然涌了出来。
他茫然无措的捂着我的脖子,眼眶通红,“大夫,快叫大夫!”
我笑,“又骗我。”
“你如今是新帝心腹,我若伤你,我母亲焉能有活路?”
“别,别说话!”
祝云溪神色慌张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。
分他
纷踏的脚步涌入院中。
有人惊呼,“祁大人,你的手受伤了!”
“别管我,救她!”
昏迷之际,我听到失魂落魄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有意泄露你母亲的消息。”
“只是我太蠢,没处理好。”
我想,祝云溪真的很蠢。
他做不成一个无情无义的卧底。
却也因为我早晚和新帝离心。
无论是哪方面,都注定被抛弃。
等我醒来时,脖间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。
周围熟悉的陈设,让我认出,这里是小桃园。
门口有人看守,传来的声音冷酷无情。
“祁大人有令,罪臣祁卿暂可在此处休养生息,以便绘制坤舆图。”
我对着窗户抬起手,看着阳光将手长的脉络照的通红。
至少在坤舆图绘制完成前,我死不了。
我勾了勾唇。
接下来的时间果然变得清静。
除了替我冶手的大夫就再无其他人。
大夫说,我的手伤的很重,能恢复写字正常,却再做不了精细活。
自那天后,我就没再见过祝云溪。
但我隐隐听到,他和四公主定了婚期的消息。
宫里来了人催促坤舆图的进度,并意有所指的,“此图完成,皇上会格外开恩。”
我依然不急不躁。
夜里,又来了新的访客。
一个中年男人披着斗篷,冷毅的面色看着有几分熟悉。
“我是祝云溪的父亲。”
我听闻过祝云溪的父亲,如今大礼的祝相,朝上的重臣,三皇子能上位,他功不可没。
只是看着真人,不觉得权势逼人,倒有几分儒雅之气。
我们在石方桌前坐下。
我不觉得他有来找我的必要,祝庭开口倒也直接,“果真百闻不如一见,这般看来,云溪那孩子被玩弄鼓掌之中也情有可原。”
“祝相看着也不简单,不愧是能丢掉亲生孩子,做大事的人。”
“大道路上有舍才有得,否则,今日我怎么会和祁司主在一起谈心呢?”
祝庭笑声看似爽朗,我只觉得此人心机深沉。
“如今我是戴罪之身,祝相有何指教大可明说。”
我不愿意再打太极,冷冷开口。
祝庭道,“我此番只为我那个不争气的孩子来。”
“他自请要监督祁司主绘图,却屡次三番以司主身体不适为由,拉扯进度,惹恼了皇上。”
“有人这般周旋,我想祁司主也应当尽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