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月迟风风火火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我像找到了救命稻草,猛地挣脱左砚的手臂,推开门直奔楼下。
完全没留意到身后左砚那双骤然阴沉的眼睛。
“姐!”我一头扑进林月迟怀里,带着哭腔。
林月迟皱紧眉头,反手抱住我,她的手臂很用力:“怎么回事?谁让你来的?”
我埋在她怀里,声音闷闷的:“我担心你。”
林月迟叹了口气,揉着发疼的太阳穴:“手机不在身边,让你担惊受怕了,是姐姐不好。”
听到这话,我瞬间安心了。
林月迟不是故意不理我的就好。
她抬手揉了下我的脑袋:“蠢死了,被人卖了都不知道。”
她上上下下扫视我,看我哪里有没有受伤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我扭过头看到了左砚。
他直勾勾地盯着我:“妹妹,下午好啊。”
我还没说话,林月迟便把我拉到了身后,一脸警惕地看着左砚。
“她还是个孩子,所有事都和她无关。”
“孩子?二十岁了,法定结婚年龄都够了,怎么还是孩子?”
我绷紧了弦,紧张地拽住林月迟的衣服下摆。
林月迟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,朝左砚甩出几张纸。
“离婚协议,签了。”
左砚扫了眼,笑了:“季玄害你失去孩子,一辈子做不了母亲,这些天趁着我病了,厮混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腻呀。”
我闻言看向林月迟,神情不解。
林月迟表情难看:“我让你签字,而不是说些有的没的。”
左砚勾起笑,爽快地签完了字。
林月迟松了口气,却听左砚说:“江淮月留下,你可以走了。”
林月迟瞬间炸毛,我连忙用力拽住她。
“……好。”
我强装镇定:“姐……姐夫,我楼上的礼物还没拿下来,是送给我姐姐的。”
左砚似笑非笑地看着我:“好,我帮你拿。”
等他上楼,我立刻拉着林月迟就跑。
“姐,我们先跑!他追不上我们!”
反正都离婚了,以后桥归桥,路归路,他总不能来抓我吧!
路上,林月迟频频看向我,欲言又止。
“姐,怎么了?”
“他没欺负你吧?”林月迟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我反问她:“你和季玄是怎么回事?你什么时候失去过孩子?你为什么做不了母亲了?”
林月迟踩下刹车: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我鼓起勇气,攥住林月迟的手臂:“姐,我不是小孩了?你到底想干什么啊?”
以前我以为林月迟嫁给左砚是一个好去处,哪怕她不喜欢,起码能脱离那个只看女儿利益的家,左砚还能尊重她。
结果并不是。
“你为什么要答应爸妈替我生孩子?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,你好好念书就行了。”
我没忍住哭了:“姐,他们都欺负我,我害怕。”
林月迟语气瞬间软化,带着心疼,但还是追问:“左砚,他有没有碰过你?你告诉我实话。”
林月迟这个架势好像只要我说出左砚碰了我,她就能宰了他一样。
“没,他就让我照顾他。”
林月迟顿时松了口气。
我接着道:“他让我帮他洗澡,给他做饭,帮他上厕所,晚上陪他睡觉,就没什么了。”
话音刚落,林月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“臭不要脸的!”
林月迟咬牙切齿道:“左砚这个狗贼!我早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!”
她气得浑身发抖,抬手狂按喇叭。
这时,车窗忽然被敲了下。
我侧头一看,魂差点吓飞了。
“姐姐姐!他来了!他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