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还好,一说男人的泪,噼里啪啦掉落下来。
大颗大颗滚烫的泪落在我掌心。
我擦掉,又出现。
「嗯,暗恋你。」
「暗恋很久了。」
男人的丹凤眼哭的通红,眼眶也染上色,多了份想人怜爱的美。
怪不得说男人的泪是最好的嫁妆。
我跟着感觉走,扬起他的脸,吻掉他的泪。
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景云睿脸上。
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刚刚穿好的运动外套又被脱了下来,还剩一件运动小背心。
他一把揉住,俯身要含。
我推他的脑袋,表示拒绝,没洗澡,有味道。
他却眼底带着光,含笑抬头看我:「是香的,清清。」
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,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在床上,附和着景云睿的节奏。
下雨天,是挺美的。
可惜,总有扫兴的人。
景云睿刚把我抱进浴室,说完给我按摩,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。
景云睿皱眉,没理。
可那人却直接用密码来了门,在外面喊着「哥!哥!」
景云睿擦了擦满是泡沫的手,依旧用一块浴巾包住自己的下半身。
这次,他主动挪到我手边:「帮个忙,宝宝。」
我给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,然后在他漂亮的肩胛骨狠狠咬了一口。
拍了拍他的屁股,以示鼓励:「去吧,皮卡丘。」
江翊不是没想过和程清分手,但应该是他要分。
程清死皮赖脸不想分,她应该要一直纠缠着他的啊。
就算她第二次求婚,就算他把戒指踩在脚下。
她也应该一如既往黏着他,宠着他。
可他为什么在她手机里听到了他哥的声音。
他哥从小就是他的噩梦。
他哥叫景云睿,他叫江翊。
他哥是父亲和明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孩子,家世清明,脑子聪明,从小大人们提起他哥没有不夸的。
他是父亲和母亲生的,也是父亲的孩子,父亲也对他悉心教导,但大人们提起他,只说他是个有福气的,前有爸爸撑腰,后有哥哥撑腰。
那他呢?
他为什么就要站在大树下做一棵小树,他怎么就不能顶天立地。
可父亲临终前也只是摇摇头,然后交代他哥要好好照顾他。
他并不想要这种照顾。
很快,他发现他还有一个优点。
那就是他的脸,竟然有人为了他的脸,无底线的纵容他。
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。
但就连这仅剩的成就感都要被他哥夺去吗,他绝不允许。
所以他在景云睿门口徘徊了半个小时,又敲了近百遍的门。
屋里明明有灯光,他实在受不了了,直接按指纹进了门。
「哥!哥!」他在屋里嘶吼着,他庆幸卧室空无一人,他庆幸他没看见爱他的程清。
可他哥还是出现了,光着上半身,浴巾上那个蝴蝶结,他眼熟的很。
那是每次他去面试的时候,清姐给他打过的领结手法。
他没控制住,第一次朝他哥挥了拳。
我在温度刚刚好的浴缸里泡着,泡了将近二十分钟,景云睿还没回。
透过卫生间的门,江翊和景云睿已经打作一团。
我趴在浴缸边缘观战,嗯,还是景云睿厉害些。
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他把江翊摁在地上揍。
此时,江翊明显有求饶的姿势,他红着眼哽咽问景云睿:
「哥,不能把清姐还我吗?」
景云睿角度偏了偏,刻意漏出肩胛骨的吻痕给他看,嗤笑道:
「程清是你嫂子,我还你什么?」
江翊心底的最后一根绳轰然倒塌,他发疯似的挣扎,从地上爬起来,一扇扇门推过去……
想要找到我的踪影。
我明白他不信,怎么我守了三年的身,他怎么要我都不给,突然就给别人了。
但我也不明白,他明明有我这个女朋友,为什么还能容忍别人在我地盘上撒野。
今天,景云睿近乎疯狂的作和他的泪,让我明白。
这就是占有欲。
我对江翊没有欲望,只有欣赏。
我欣赏他的皮囊,又看不上他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