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战神殿长公主,天帝的未婚妻,天界最耀眼的星辰。
魔族入侵,妹妹为救我受伤。
可天帝却认定是我故意谋害。
不听任何解释,强行剔了我的仙骨、贬我下凡受轮回之苦。
五百年间,我受尽世上苦楚。
被扒光冻死在冰天雪地,剁成人彘生蛆而死,沦为军妓流血不止而死。
等我从地狱中挣扎而出,重返天界,却目睹未婚夫与妹妹大婚。
1
那日,魔族大军如黑潮般涌向天界,战鼓震天,魔气弥漫。
我身披战甲,手持长剑,带领天兵天将奋勇迎战。
但那魔将实力强大,我与他激战数个时辰,剑光闪烁,魔气翻涌。
正当我力竭之时,妹妹茗曦不顾自身安危,冲入战场,为我挡下致命一击,身受重伤倒地。
我悲痛欲绝,怒吼连连,誓要为妹妹报仇。
终于杀退了魔族,这时昊泽赶到了。
“璃月,你可知罪!”昊泽扶住了受伤的茗曦向我质问道。
“我有什么罪?”我奇怪地问道。
“你勾结魔族,残害同道,妒忌茗曦,还要暗中下手,要置她于死地,这般蛇蝎心肠,你还想抵赖吗?”
我大吃一惊,时在想不到这是从何说起。
此时妹妹茗曦挣扎起身道:“帝君,不要错怪姐姐,伤我的人是魔将,不是姐姐。”
“是哪个魔将伤的你,他长的什么样子?”
“那魔将是背后下手,我没看见他的样子。”
“你的背后不就是璃月吗?那里还有什么魔将?你太天真了单纯了,被这妖女骗了还不知道呢。”
“不可能,我虽然没看见那个魔将,但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,那气息和姐姐的完全不同。”茗曦大声为我辩解道。
“你忘了吗?这个璃月自幼是在妖族长大的,她定是在妖族学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术,来改变自己的气息的,你没看见伤你的人,但我却用慧眼看得清清楚楚,就是璃月害的你!”昊泽斩钉截铁地道。
茗曦也一时惊疑不定,疑惑地向我看来。
“冤枉,我冤枉!”我大叫道。
“你有什么冤枉的,刚才那个魔将明明已经取胜了,为什么突然退去了,还有你刚才和那个魔将斗了半天也没受伤,为什茗曦一到就受伤了?”昊铭质问道。
我被问得讶口无言,根本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“怎么了?你也不知道该如何狡辩了吧?来人将璃月仙骨剔去,打入轮回。”
随着天帝下声令下,一帮天兵一拥而上,将我拿下。
任凭我如何大叫冤枉也无人理睬,只有妹妹茗曦大叫着:“姐姐,姐姐,我知道你是冤枉的,我一定会找到证据,救你回来的。”
就这样,我被剔了仙骨,打入凡间,历经五百年轮回。
2
凡间五百年,我历经轮回,本以为只是尝尽人间疾苦。磨练自己的道心,却没想到这五百年的轮回直的是生不如死的惩罚。
第一世我是和亲的公主,嫁给了塞外蛮族的首领,首领死了再嫁首领的儿子,儿子死了再嫁孙子,最后年老色衰,失了宠爱,最后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。
第二世,我是先帝宠妃,艳压六宫,可先帝去世后,失了靠山,我被太后剁去四肢做成人彘,又剜去双眼,刺聋双耳扔进厕所,浑身生蛆而死。
第三世,我是亡国的公主,被敌国掳去,沦为军妓,被千人骑,万人压,在刺骨的冰河之中一遍遍流掉了自己的孩子。
每一世我都好痛苦好痛苦,三百年后,我再也受不了了,我开始向天帝上香求饶,可我上的每支香都在插入香炉时中断了。
我终于明白了,我的每一世都是天帝安排的,他在故意折磨我,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,但我知道天庭,我已经回不去了。
五百年的沧海桑田,我不只受了多少折磨,做过妓女,当过乞丐,做过母狗。
每一世我都不得好死,饥寒交迫,冻饿而死已经是最仁慈的死法了。
我曾经被人千刀万剐,凌迟处死过,也曾被扒光衣服游街显众,受尽凌辱,最后被木柱捣烂内脏而死。
我终于怕了,怕生怕死,怕无尽的轮回。
直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去庙里给天帝上香,求他放过我。
那怕永远不回天庭,在凡间永远做一个凡人也可以,只要没有这些无穷无尽的苦难,怎样都行,那怕立刻魂飞魄散都好过这无尽的苦难。
死亡在我看来已不可怕了,没有希望的活着,才是最恐怖的事。
但是天帝是不会让我死的,就在我神魂大受伤害,道心几乎快要崩溃之时,昊泽遣下天使,召我回天界。
3
“璃月,我奉天帝之命,召你回天界。”
天使说着伸手便把我的神魂勾了出来。
“天啊!你的神魂是怎么回事?不就是在凡间历劫五百年吗?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?”天使皱了皱眉,伸手拿出了一颗“温养丹”给我服上,然后拉起我便向天界飞去。
没想到我终于重返天庭了,可这一切已非我所熟悉的模样。
踏入天庭后,天使将我的神魂打入留在天界的肉后,便去复命去了。
刚踏入天庭的我还没回过神来,便听一声惊呼,那声音中居然还带着几分喜欢。
“姐姐,你终于回来了,我好想你啊!”
我一转身便看见一身华服的茗曦向我跑来,她看上去还是那样活泼天真,可我却变了。
“下界贱民璃月见过公主殿下。”我双膝一软,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。
“姐姐,你怎么了,我是茗曦,你怎么可以跪我!”茗曦大吃一惊,伸手来扶我。
我吓得浑身一震,这五百年的伤痛一下子全浮现出来,身子不由得向后一缩。
“不敢,不敢,下界贱民当不起公主殿下大礼。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拼命地向茗曦叩头。
“璃月,你可知错了?”随着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,一个庄重肃穆的身影出现了,那正是天帝昊泽。
“璃月知错了,求帝君看在璃月受了这五百年惩戒的份上,饶过璃月吧。”我吓得脸色大变,一时磕头如捣蒜。
“你错在那里?”昊泽厉声喝问道。
这五百年的时间,我也常常反息自己,到底哪里错了,可是一直没有想出自己的错处来。
但是我知道,我今天一定要给自己找到错误,否则昊泽一定认为我是死不悔改,一定还会重重的处罚我的。
“璃月有错,错在不该对天帝存有非份之想,错在对茗曦公主照顾不周,令殿下身受重伤。”
昊泽冷哼了一声道:“你还不承认勾结魔族之事吗?”
我心中一震,知道勾结魔族是重罪,一旦认了,不论天界还是妖族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,可我不认显然昊泽不会放过我的。
“璃月有罪,璃月错了,肯求天帝放过我吧。”我这般肯求虽然不是认罪,但听在旁人耳中便与承认无异了。
“不是的,姐姐,不是你做的,对吗?姐姐。”茗曦大惊上前拉住我道,她这一拉我突然惊道:“姐姐,你的神魂是怎么回事,你在凡间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昊泽上前拉住了茗曦道:“茗曦,你都听见了,是她自己承认勾结魔族的,你还在坦护她,你真是太善良了。”
茗曦上前将三颗“大还丹”放在我手里,说道:“姐姐,我知道这其中定有误会,你先将身体养好,回头我去找你。”
“璃月,你还不快快谢恩,如果不是茗曦为你求情,你以为你能回到天庭吗?做人是要知道感恩的。”昊泽轻蔑地道。
我心头大震,连忙躬身道:“璃月谢过公主殿下。”
昊泽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,点头道:“过两日便是我和璃月大婚的日子,到时你父亲也会回来,为我们证婚。”
我听了一愣,心中暗想,昊泽的未婚妻不是我吗?如何变成了茗曦?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再心中一转,便消失了。
毕竟以目前的形式,就算昊泽想要娶我,我也是万万不敢嫁的。
“姐姐,本来你才是天帝的未婚妻,我占了你的位置,你不会怪我吧?”茗曦满面愧疚地问道。
“璃月不敢有此想法,天帝本与公主最为般配,在下一介贱民怎敢怪罪公主。”我吓了一跳,慌忙到。
“姐姐就算要怪我,打我,骂我也是应该的,毕竟此事确实是我不对,只是天界这五百年来发生了许多大事,明天我会和你详细地说说。”茗曦解释道。
其实她不解释我也不敢怪她,这五百年的凡间历练实在是让我胆寒了。
“你和她有什么好解释的?我是和战神殿的公主有婚约,可是没说一定要娶长公主,你我两情相悦,本就她无关。”昊泽说完拉着茗曦转身便走了。
“恭送天帝与公主殿下!”我躬身施礼道。
“姐姐,你先回战神殿等我,明天我一定去找你。”茗曦一边说着,一边和昊泽转身离开了。
我见他们走远了,才独自向战神殿的方向走去。
一路上不断地听见旁边的行人在议论纷纷。
“这不是战神殿长公主璃月吗?她怎么回来了?”
“听说是茗曦在天帝面前求的情,才让她回来的,茗曦对这个姐姐真是有情有义,可她当初居然勾结魔族想要陷害茗曦呢。”
“不是有人说当的事是冤枉的吗?”
“冤不冤枉我不知道,不过她在凡间一天给天帝磕了八百个头,求天帝让她回天界,做人一点骨气也没有,换了我宁可死在凡间也不回来。”
“笑话,战神殿长公主的地位可不是谁都能放弃的。”
他们这话听的我真的很无语,普通的历练自然没什么,但谁要向我一般能在凡间待上五百年不疯,那才有资格批评我。
4
由于神魂受损太严重,我几乎无法驾驭肉身,似乎每走一步都会灵魂出窍一般,好不会容易才挨到战神殿。
我回到自己的房间,将茗曦给的“大还丹”拿出来服下。
这“大还丹”是父亲之前炼制的,固本培元效果最佳,我因为下凡时间大久,之前的早已经用光了。
我便开始运功疗伤,刚开始还无法静下心来,凡间的经历常常浮现出来扰乱我的思绪。
也不知到了多久,终于静了下,便在此时丹田之由突然有一股热浪了起来,开始还只是潺潺细流,片刻之后居然化成滔天火海。
那火海之中,还有一只白色的凤凰在飞舞,这白凤飞过的地方,便是一片白色的岩浆奔流不息,不但滋养了经脉,连受损的神魂也开始稳定起来。
这白凤是我的本命原神,我和茗曦都是凤族神女,只是年代久远,血脉早已混杂不堪了。
就这样,在白凤的滋养之下,我渐渐地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,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我吵醒。我起身出门一看,只见昊泽与茗曦和众天神一起拥入战神殿。我急忙迎了上去,却发现茗曦面色惨白,神情委顿似乎大病初愈一般。
“璃月,你好大胆子,居然敢出手伤害茗曦!”